广州古装宝小说网>历史小说>读数学毕不了业我给40岁公务员做鸭 > 还是废话介绍一下攻的身世,前任情妇公j暴打公务员的小猫咪
    方平出生于B市郊外一个名为方家坝的小村庄,此地盛产黄桃,一家人以此为生。他是家中次子,在此之前还有一个大他三岁的姐姐。父母出于传宗接代的想法,两年后很快又怀上了一个。时值实行计划生育的年代,超生的孕妇有不少被强行拖去流产上环。一家人为了保住方家的香火,怀胎十月内小心翼翼,除了去医院检查,其他时间几乎闭门不出。方平的出生和千万产儿一样缺乏戏剧性,当方母精疲力竭地发出最后一声叫喊的时候,时间正值晚上七点,金星低垂,暮色四合,在四周风吹草叶的沙沙声中,一个紫红色的婴儿悄无声息地诞生了。然而,刚生出来的方平一直没有呼吸,医生拼了命地给他做心脏复苏,好不容易才抢救回来。这一事件似乎奠定了此子沉默寡言的天性,连来到世上的时候都是静悄悄的,更别提其他时候。

    出生之后,方平被过继到舅娘的户口下。他天生体弱,家里人担心他,很少让他帮着干活。和其他男孩爱顽的天性相比,方平更爱读书,时常能捧着一本书在乘凉处做个一整天,上了学之后,也是村里难得的高材生。家里人很怕埋没了这样一位再世文曲星,于是让他去省会城市参加考试,考上了当地的名校,此后便一直留在省会读完高中。方平在理科实验班上也排得上前列,只是英语不好,比不过从小上辅导班的城里学生,但数学天赋异禀,被班主任撺掇去参加数学竞赛,拿了个国二回来,高考加分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且说方平是十六年来的人生,到此可以算是顺风顺水。他们家里虽然收入不多,但温饱也不成问题。他成绩好,长相也清秀,除了不爱说话,几乎没什么缺点。如果日子照这样过下去的话,他总能靠自己的努力发迹,连带着家里也过上小康的生活,可惜xx年下了一场暴雨,当地发生了特大泥石流。方家坝位居半山腰,暴雨过后,几乎半个村都陷入地基里,方父就在这场事故中丧生。方平得知此事时,正值高考前两个月。家里和老师原本瞒着他父亲的死讯,但还是被他在食堂新闻里看到了,遂大恸,从此一蹶不振。班主任担心这样下去,方平必定会在高考上发挥失常,于是让他放弃高考,选择自主招生。就在不久前,有一所高校向他抛出了报送的橄榄枝,只要方平愿意去读他的数学系,就不用再和其他人一起拼高考分数。这所学校虽然不是什么TOP3,但也算得上是一所不错的985,如今权衡利弊,接受邀请才是最保险的选择。

    于是,方平就此上了A市的那所大学。自从父亲死后,目盲的母亲就无法再继续家里的事业,只能把果园卖了,自己开了家盲人按摩店。他的学费生活费平素全靠做家教应付,加之姊姊已有工作,家里经济状况还算过得去,只可惜姊姊实在遇人不淑,和一个赌徒结了婚,此人没能力,好玩乐,却总想着能够一夜暴富,于是哄着方母做了担保人,贷了几百万,和熟人合伙做生意,哪想被卷了钱跑了,从此也不再回家,只有方家一家三口无知无觉地背了几百万的贷款,被讨债人追上门来,砸了东西,姐姐这才告诉了方平。又时值方平正在准备毕业论文,已经选好了导师,却遭此家门不幸,只好临时休学,在A市打工,以补贴家用。

    说了这么多,不难知道方平天赋异禀,却屡屡被家里连累,一次是高考之前,一次是本科毕业,每次恰逢是这样重要的人生节点,他却要收拾这些突如其来的烂摊子,心里有怨也是正常。因此,他平素总是冷着一张脸,好像路过的人全都欠他一百万。他本就不怎么会说话,不像同事那样工于献媚,又总是给顾客摆臭脸,在私人会所的生意理所当然地不怎么样。不过,方平倒是有些庆幸,说到底,他还是有知识分子脱不下的长衫,给客人按按摩,端端酒倒不是什么大事,真的出卖皮肉,未免就有些辱节了。可是他到底还是需要钱。欠债人催得一日比一日紧,闹上门来,简直让人不得安生。从前从不沾烟酒的方平,这时也开始抽烟了。

    这厢大学生正愁着生计,那箱公务员到十二点才姗姗转醒,一睁开眼,只觉得天旋地转,俨然是宿醉后的症状。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皮带解了一半,领带松了一半,样样只脱一半,倒在床上便不省人事。嗅嗅身上,又是熟悉的烟酒臭味,不觉胃里翻江倒海,很厌烦地爬起来冲了个澡,把胡子刮干净,对着镜子发了会儿呆,门口就传来敲门的声音。

    “操,谁啊,这么早。”张磊披了件熨好的衬衣,一边走到门口,一边扣上扣子,从猫眼望去,外头站着一个粉黛不施的小美女,双手交叠,睫毛湿润,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若是他不认识此女,一定我见犹怜,开门引她进屋,拉着她的手好好慰问一下,可惜张磊和她不仅认识,还做过好一阵子同衾夫妻,一个月前,两人不欢而散,他把孙怡的联系方式都拉黑,想着一个月都不见,两人算是结束了,终于松了口气,没想到她今日竟然找到了这里。

    张磊考虑了好一阵子,要不要装作自己不在呢,可惜过了十来分钟,孙怡还是杵在门口,大有不给她开门她就不走之势。于是只能给她开门。刚开门,她就扑在张磊的胸口,抽抽嗒嗒地哭起来,眼泪洇湿了他的新衬衫。张磊翻了个白眼,把孙怡拉近屋内,任她哭了会儿,一哽一哽地平复了呼吸,这才问她:“你来干什么?”

    孙怡吸了吸鼻子:“对不起,张哥,我不应该跟你闹脾气。是我没分寸。”

    张磊心里微微有点爽,她这副小女人的样子让他心里很受用。孙怡是江西人,身高只有一米五八,趴在他胸口时小鸟依人,这也是他为什么这么喜欢她。但是实话实说,他对孙怡确实是腻了,如果还有感情,多少会在她发脾气的时候哄一下,给她买个包包,买支香水,然而一旦柔情不在,就一点耐心都不想给了。

    “你现在说这个也晚了,小孙啊,是你自己说要分手,好啊,那就分手。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什么也不是。我年龄大了,你还年轻,找个比我好的也不难,就这样吧。”

    “我没有……”孙怡又要哭,被他打断。

    “行了行了啊,别哭了,搞得人家以为我欺负女人呢。我给你买的那些东西,我也不要你还了,好聚好散。”

    她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张磊嗯了一声。

    这下她不再哭了。孙怡抬起她穿着尖头高跟鞋的脚在他膝盖上狠狠踹了一下,踹得张磊膝盖一歪,以一种古怪的姿势坐在了玄关。他痛呼一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要生气,于是挣扎着从地毯上爬起来,又被她踹得摔了个屁股墩,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用自己的手脚。

    “你他妈,我操,你疯啦?!”

    “测你娘卖别,”孙怡做了美甲的手指尖尖地指着他,“你个臭老批,老娘跟了你,花了你几毛钱?那几个破包你也好意思拿出来提,你快闭嘴吧!真的瞎了眼找了你这戳眼儿!”

    张磊嘴唇一个劲地颤抖。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孙怡用江西话骂人,杀伤力惊人,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她不解气,又踩着高跟啪嗒啪嗒地转了一圈,放狠话似的:“你等着,张磊,你等着。我迟早会报这个仇。”

    接着摔门而出。留下张磊一个人坐在地上,半天才觉得腿痛难耐。卷起裤子一看,膝盖上面被踢得乌紫一块,气得砸了个杯子,大骂孙怡是个疯婆娘,一个服装销售,钱挣不到几个,就是出来卖批的,也敢跟他摆这副脸子。一整天食不下咽,都不在微信群里侃大山了。他的朋友欧阳觉出他情绪不对,于是特别叫他出去消费,去的还是昨天那家私人会所。张磊见了朋友,先是跟他们诋毁了孙怡一通。欧阳见他如此耿耿于怀,气成这样,心里不觉也好笑,叫经理多叫几个美女,以便好友忘了这桩情伤。

    索性,私人会所里的小姐们个个是人精,一通哥哥、局长的叫下来,又是赞叹张磊壮年有成,又是夸他有男人味,纵使他有一肚子火,此时也浇灭了三分,心里还冒出几分得意来。孙怡求而不得,才在他这里撒泼,放狠话,只因为以后再也攀不上他这样的高枝。而他,他要是想,什么样的找不到?一高兴,又开了几支洋酒。

    正在众人兴在头上时,一个服务生悄无声息地推门而入,托盘里放着他们点的酒和几支玻璃杯。黄汤下肚,张磊又有点醺醺然了。定睛一看,这人竟然还是昨天的那个服务生,叫方平。不同于作业昏暗的光线,他这次看得很轻,的的确确长得很好、很漂亮一个男孩。那么漂亮,像水晶心肝玻璃人。他没有多看其他人一眼,放下酒后,把托盘夹道腋下,微微一鞠躬便准备离开。

    “欸,”张磊顿了一下,轻轻打了个嗝,把钱包掏出来,钞票夹在手指间,给对着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方平不解其意,但是仍然照做了。很听话地低下头准备倾听顾客的要求,哪想那人把钞票塞到他的马甲里,又在他胸口拍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