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见两位妹妹之间气氛僵持,主动笑着打圆场:“两位妹妹快别气了,都是姐姐问错了话,一会子请完安,我请两位妹妹吃茶。”

    如此季萦倒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微笑着点头。四姑娘也缓和了脸色。

    接下来再一路无话,不多会儿她们几人到了陈氏的住处,这里依旧唤作世安院。

    芳露迎了她们进去,又吩咐小丫头上了茶。

    “几位姑娘稍候,太太正在梳洗呢,一会子就出来了。”芳露笑着道,又指着小桌子上的茶道:“这是太太新得的茶叶,姑娘们尝尝。”

    季萦听罢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起初只觉微涩后又有回甘,果然滋味甚好。

    七姑娘端起茶碗细瞧后笑着道:“这茶跟花朵似的,真好看。”

    四姑娘笑着道:“七妹年纪小不知道,这茶原本就叫作白牡丹,是白茶的一种。因其形似花朵,冲泡后绿叶托着嫩芽,宛如蓓蕾初放,故而得了这美名。”

    三姑娘赞道:“还是四妹见识多,我刚只觉这茶香醇难得,却认不出是什么茶。”

    四姑娘自傲道:“这也不算什么,只是先前父亲曾赏过我一些白茶,就是这白牡丹,故而才认得。”

    七姑娘问道:“四姐说的可是去年中秋那回,父亲让咱们作诗,四姐和六姐都得了夸奖,父亲还赏了你一包新茶,给了六姐一方端砚。”

    三姑娘一听顿时有些不自在,那回连最小的七妹都被父亲夸了几句,独她什么都没得。于是她咬咬唇也不再说话,只盯着手帕上的绣纹看。

    芳露见屋里气氛不好,忙笑道:“七姑娘年纪小,这茶可喝的惯?要不给您端杯牛乳茶吧。”

    七姑娘点点头,笑嘻嘻道:“麻烦芳露姐姐了。”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陈氏就扶了吴妈妈的手出来了。

    三姑娘见芳露端了茶来,忙起身殷勤的将茶碗递到陈氏手里。陈氏果然露出笑来,道:“三姑娘孝顺。”

    三姑娘害羞的低头笑着回了季萦旁边的绣墩上坐了。

    “京城气候与西北不同,你们可还适应?”陈氏将茶盏放在桌子上问道。

    三姑娘忙道:“劳母亲挂心了,我与妹妹们还算适应。”

    季萦也笑道:“阿娘不必掂心,我身边的陈妈妈和香芸几个伺候的很是尽心,我觉得回了京里与以前也没什么区别。”

    陈氏看着几位姑娘的面色都算精神,便点点头道:“虽说如今天儿热的快,可早晚还是有些凉意,尤其你们姑娘家住在花照里,那地方草木多比旁处更要冷些。让你们身边的人都精心些,早晚儿多加件衣服,别受了冻才是。”

    季萦几个忙乖巧应了。陈氏又说道:“咱们刚回府,府里人心浮躁。你们年纪小,对下面的人难免有压服不住的时候,以后若底下的人有不恭之处,定要禀到我这里来,狠狠处罚,可不能因为面皮薄不好意思说,让下人欺负了去。

    你们姐妹里别人我倒不担心,唯独七姑娘年纪最小,怕一时不察让下头的奴才哄骗了去。好在你们姐妹三人同住,如此就要相互扶持照应,切不可生了龃龉,姐妹不和闹了笑话。”陈氏说道后面已是疾言厉色。

    三姑娘等人浑身一凛,知道早上她们姐妹间的争执怕是已经被陈氏知道了,这是在敲打她们呢。顿时都打消了各自的小心思,恭声道:“谨遵母亲训诫,女儿记住了。”

    陈氏见她们还算乖顺,这才缓了声音许她们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