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低着头,局促不安,心想:您确定这孩子之前从来没有干过活吗?

    若说干活,伊莎贝拉比那些新进的、只能从摘菜开始学习的小宫女要利落多了。

    皇后心里明白的很:小丫头想要求和,又不敢就这么来面对她,所以就先做了一点小东西要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顺便试探态度。这种方法,想都不用想,在背后支招的肯定是自己的丈夫。

    为了家庭的和谐,他也很不容易。

    凭心而论,今天的发生的事情虽让她感到心寒,但她的确没有照顾过那个孩子多少,两人之间你不知我,我不知你。她自己对孩子也是心存愧疚的。

    即便伊莎贝拉没有这个举动,她也打算伊莎贝拉和解:她思来想去,年幼无知的孩子跟父母闹矛盾之后,父母应该先低头才是。

    因为他们是孩子,但你不是。而且自己是他们的母亲。

    她亲眼看着太婆婆跟长子麦克罗夫、次女特蕾莎和幼女安娜之间至今都是冰火不相容,在丈夫去世之后居然有两个子女相继出家,让他们的兄弟背上了更重的昏君名声,太皇太后索菲因此被世人诟病。

    皇后心里也非常害怕这种事情出现在自己身上。

    她非常矛盾:希望孩子们早早认清自己的位置,但又怕他们太早认清自己的位置。

    有任何的偏失,臣民们不会说皇帝怎么样,却会说皇后不会处理孩子们之间的关系。

    皇后叮嘱道:“以后此类的事情不要让她做了。”

    伊莎贝拉此时正为自己成功脱模的水豆腐而欢呼。其他人就瞪大眼睛。看她像变魔术般的揭开纱布、起出一整块豆腐,又看着她把豆腐一片片地切好、煎好,加上调料和一点点的水小焖一会儿,撒上一点点葱花就成了一道菜品。

    把豆腐切成小块放在油里炸,炸成一个个空心的豆腐泡,看起来甚是神奇。

    他们从伊莎贝拉的手法中头一次见识到“炒菜”的手法。

    他们也仿佛学到了蔬菜除了用水煮和生做沙拉,的另外一种烹饪技法。技能一定程度上更大的保留蔬菜的新鲜,才能获得更好的口感。

    这会儿,那个女官回来了:“伊莎贝拉公主,皇后殿下召您。”

    伊莎贝拉本来是打算教他们做个酿豆腐,但是皇后召见,不容迟疑。她嘱托其他人帮忙保管食材,自己赶紧把围裙脱下、洗了洗手,擦了擦脸,去换了衣服。

    她仿佛知道为什么进宫的贵族女性至少要准备两套衣服了,连续换两次衣服都穿上同一套衣服的感觉也不是太好。

    但如果像传闻中皇后之前做的那样一场舞会换三次衣服那也太夸张了。

    用完下午茶的皇后,坐在自己书房的落地窗前,此时的太阳当西,而这扇窗户完美地避开了它,皇后手里捧着一本书,封面挺精致的,但不知道是一本什么书。

    皇后合上书本,看着走进来连一丝声音都没有的伊莎贝拉还在那里单膝跪在地上,对她说:“坐吧。”

    伊莎贝拉乖乖地坐下了。

    皇后笑着问她:“是谁教你这么做的?”

    伊莎贝拉略带委屈的说:“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