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要派太医去一趟国公府?”李公公是个人精,惯会揣摩人心。见帝王提起苏家娘子时露出关切之意,便试探的问了一句。

    景帝轻哼了一声,道:“你别在这儿添乱!不是已经让张御医去瞧了?还费那么多事做甚!”

    “都怪奴婢多嘴,奴婢该打!”李公公一边陪着笑脸一边轻轻地往自个儿脸上扇巴掌。

    景帝睨了他一眼,继续拿起折子批注。“行了,你跪安吧。”

    这话,显然是对跪着的羽林卫统领萧让说的。

    萧让是景帝一手栽培起来的,无父无母,只效忠景帝一人。因其护驾有功,景帝特赐了他国姓,并将其中一支暗卫也交由他掌管,可见对他是信任有加。

    萧让天生的一张冷脸,自伴驾以来,李公公都从未见他笑过。退出御书房,萧让面色平静的回到卫所。

    今晚轮不到他值守,他可以稍作休息。刚坐下不久,他便察觉出不对劲来。早上出门的时候,他记得是关了窗户的。但此刻,其中一扇窗户却半掩着,定是有人来过。

    他立马警觉起来,仔仔细细的将屋子里搜了一遍,却并未发现异常。

    难道是出门的时候没关紧,被风吹开的?

    就在他坐回椅子里,拎起茶壶准备倒水喝的时候,一张压在茶壶底下的字条露了出来。萧让心里大惊,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四周打量了一遍,而后飞快的将字条藏进了袖子里。

    好在他独来独往惯了,单独住着一间院子,周围没什么人经过。

    关好门之后,萧让这才打开字条,借着微弱的烛光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看完上头的内容,他将字条点燃,很快就化为一堆灰烬。

    苏瑾玥顺利的出府,去了金玉楼。

    张御医好奇的要死,一早就去那里等候。看到戴着幕篱出现的苏瑾玥,张御医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见过大人。”苏瑾玥规矩的施了一礼。

    出于对张御医的尊敬,苏瑾玥将幕篱取下来,露出了真容。

    张御医看着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有那么一瞬间的晃神,想起了某位故人。待回过神来,才将苏瑾玥请进了雅间。

    “苏姑娘约在下来此,可是有什么要事?”落座之后,张御医就安耐不住,开门见山的问道。

    “民女有一事不解,想请教大人。”苏瑾玥见他性子直爽,索性就不绕弯子了。“大人行医多年,想必对药理十分了解。可知有什么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令人盗汗、多梦,心情烦躁,乃至身子一天一天的衰弱?”

    张御医一听这话,不由得板起脸来。“姑娘问这些做什么?这种害人的药,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大人误会了,并非是我想要害人!”苏瑾玥知道他是个品行高洁的医者,虽然性子古怪了一些,但却没什么歪心思。“十四年前,家母意外身故。近日却有人跟我提起,说她临产前就有异常之处。”

    “姑娘的意思是,先夫人死因有蹊跷?”张御医这会儿可算是明白过来。

    苏瑾玥点点头。

    “你再把她临产前的症状一一道来。”张御医越听脸色越严肃,眉头高高的隆起,想要打结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