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零点还有三十分钟时,倪雾昭躺在宋闯床上玩手机。他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浴巾裹很低,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躁得慌。

    他走到床头,她瞥他一眼,看他拆开一盒,明知故问地说:“你是对你女朋友没兴趣,还是刚好做完了几盒啊?”

    “没做过。”他说,是那种轻慢又带着调笑的语气,“等着你呢。”

    然后把盒子丢回去,也就是先打开一下而已。

    倪雾昭没再说话。

    其实她听说过,宋闯平时都不和白芷住在一起。偶尔共同出席活动,结束后也是分道扬镳。他先让司机把白芷送回她住处,他再回自己住处,多么绅士。

    圈里人都这么说。

    但她一直以为这是那些女人闲着没事瞎扯的,反正她们平常没少谈论八卦,还都喜欢夸大其词,要让每个话题在笑声中结束才算尽兴。

    她一开始不信这点,所以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给江斯北。

    结果是这样。

    她想事情的时候,宋闯把房间光线调暗,只留一圈昏黄的小灯。

    她垂眼卷着头发问出来:“你不会是第一次吧?”

    抬眼的时候,他已经在她面前了,手撑在她身侧,俯下身看着她,没回答,吻在她唇上。

    他慢慢地把她据为己有,看她暗红色头发缠得到处都是,包括光滑的侧颈,包括白皙的肩头,包括她把在他手臂上愈加用力的手指,一缕缕柔软被细汗一点点地濡湿。

    他把她偏过去的脸掰过来,看着她的眼,看她眸中变化,看她一点一点地沉沦进去。

    这样的眼神简直销魂得让人着迷。

    疼痛、忍耐、压抑、害怕、悸动、愉悦、满足……其中的情绪复杂极了。

    她嘴角弯下去,鼻子慢慢地皱在一起,生理泪水占据眼眶,打湿了一下一下微颤着的睫毛。

    而他早有预料她这是第一次似的,好笑地跟她说:“疼么?疼就叫出来,你跟我有什么好忍的。”

    没什么好忍的?跟你很熟吗?

    但倪雾昭说不出话。

    冷汗在凝结,一切都化为一声一声的叹息。

    ……

    距零点还有二十分钟时,一切开始渐入佳境。

    距零点还有五分钟时,无数浪潮在同一瞬间翻涌至顶峰,仿佛第一次尝到禁果的美味,是一种极致到头脑空白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