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静娴眼角稍红,垂眸不语的样子反倒让郁子游更紧张起来,他心底是最见不得他二姐这副委屈的模样。

    郁子游一时语塞,踟蹰间才想起来跑回来的目的,拉着郁静娴这会仔仔细细的查看一番后,才松了口气:“还好你无事......”

    “等那狗东西醒了,我一定要打死他!”说完后,郁子游又觉得心中不定,紧张的脸色泛白眼里掩不住的担忧。

    良久后,他在靠近郁静娴,压低着声音,犹豫道:“二姐......那个.....那狗东西......”

    “你想问什么?”

    “......”郁子游抿着唇,咬了咬牙道:“那狗东西没......没得手吧?”

    郁静娴:“......”

    郁静娴气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她这模样看在郁子游眼里就是默认了的意思。

    “我宰了那狗东西!”他急怒着红了眼,眼梢蕴着泪意,看那架势若是此刻焦凡凌还在府中必然会被他大卸八块!

    郁静娴一手拍在他脑门上,说道:“你稳着点,我自然无事,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当真?”郁子游的情绪在一瞬间高涨又跌落,虽说他二姐无事可方才的泪意却依旧没控制住,他转身抬手在眼睛上抹了把,不自然的说道:“二姐,在我心里你最重要,其他的......任何伤害你的人我也不会原谅。”

    郁静娴向来是个坚强的人,可听到郁子游这话却还是忍不住鼻子一酸,这样的话是多久不曾听过的。

    她还记得郁子游小的时候身体并不好,母亲生下他没多久就病了自然也没怎么带他,三两日的就总会闹些小灾小痛的,后来母亲过世,她带着子游跪在灵堂前哭,丁点大的小人连话都说不明白却知道给她抹眼泪,嘴里不清不楚的嚷着“姐,不哭。”

    母亲刚离世那会,她白天对着谁都颐指气使,趾高气昂的,生怕谁因为她失了母亲就欺负他们姐弟,可晚上关起门来自己却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哭,她越是想让子游好就越是对他严苛,慢慢的子游长大后却讨厌她。

    姐弟俩就这样别扭着,她以为子游讨厌自己,可郁子游又何尝不是这样以为。

    只是如今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后,郁子游心里的那几分害怕和不自信也全然都消散不见了,他只知道谁也不能欺负他二姐,哪怕是要他拼命都成。

    郁静娴点了点头,偏过头去在脸上抹了抹,对郁子游说道:“我没事,你个大男人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回去吧,只是千万不许去找焦家的麻烦知道么?”

    郁子游知道二姐是想支开自己,强忍着没往郁宝清那看,只轻轻的叹了口气,应下她的要求后离开了慈安院。

    待子游离开后,郁静娴收起脸上的笑意,迎着祖母的目光,冷声道:“祖母,今日之事孙女不想再隐忍了,从前种种皆为家中和睦,可眼下却是不能和了,我身边日日有个盼着我不得好的姐妹,让我时刻都觉得如坐针毡。”

    郁静娴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郁老夫人想起从前她再过娇纵时也不过是吓吓别人,却从来未有今日这般冷静,更何况这郁宝清当真是不能再纵容了。

    郁老夫人心疼郁静娴,可也不能看着自己的骨肉相残,她可以让郁静娴出了这口气,怎么罚都不为过,但绝对不能闹出人命来,她脸色百转,叹道:“你自己看着办,如今都是你在掌家,该如何罚,罚多重,你该有权衡。”

    郁静娴冲着祖母福了福身,转头看向郁宝清,慢慢道:“来人,将三小姐押下去打四十板子,等伤养好后直接送回阳石,府中若无大事不必回来。”

    慈安院的下人们吓的瑟瑟发抖,谁敢没见过二小姐这个模样。

    “郁静娴!”郁宝清站起身来,带着愤恨的眼神盯着她:“你活该不受父亲宠爱,活该落到这个地步,就连亲弟弟都不待见你,都是你自找的,你瞧不出你自己的毛病却反过来罚我?我要见父亲,你休想擅自动我!”

    郁静娴听见这话却是笑了起来:“我活该?你当知道名节对于一个女人来讲有多重要,你竟恨我至此,我到想问问你,我哪里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