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做了一个梦。
那是在一艘船里，湿润的空气中透着金属的臭味。海草布满了整个房间，从天花板到地底，它们蔓延到每一个角落，甚至钻进画里。
他看到猎人端着枪管，隐藏在另一个房间里。枪的名字叫纳撒尼尔。
一个游魂从船底爬了上来。游魂拿着一把白色的刀，魔术舞台上有一双蓝色的眼睛盯着这边。游魂刀的名字叫圣枪。
这原本不是他的故事。
但阴差阳错地，他被迫成为了一个扮演者。想要追溯事情的起源，想要探究事情的全貌，亲身体验便是最好的选择。
“你……”
“是她们！她们撕毁了约定！”
“有人袭击！是袭击！报告！这是埋伏！”
“呃啊！”
各种各样的喧哗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低鸣。他飞速地远离那艘船，而后落到了一片平地上。他抬起手，手上沾满了红色的液体。
“这是怎么回事？”
人群奔走，一位女子在他身后轻轻抱住了他，两团柔软驱走了他的炽热。他忽然感受到了莫名的饥饿，难以言喻的饥渴从灵魂深处升腾。
“克洛鲁斯……”
我是克洛鲁斯么？我是来自鲸落城的魔药师，我是一名画家，我远途而来，所以……我的目的是什么？
画廊里，红色的衣服和白色的盔甲在碰撞。葡萄酒的香气迷雾般弥漫，外面有熟悉的气息盘旋。那个熟悉的气息是他，那么我是谁？神父怔怔地看着跑过来的一名壮汉，对方扔掉了白色的盔甲，穿过层层人群挤到他的身边。
“对不起，你哥哥他……”
“无所谓了。”
壮汉在女子的凝视下，将他扶了起来。那名拿刀袭击他的人已不见了失踪，地下只剩下一滩带着葡萄酒味的猩红液体。
“事出突然，我们之中有内奸。”壮汉说道，“有人将我们的计划透露出去了，是圣枪埋伏了您。贵宾先生还能起身吗？我们出去。”
我不是贵宾先生。我是杰斯顿，是一个扮演者。
大厅里被践踏成杂乱不堪的一片，彩绘玻璃被打碎，坠落的吊灯引燃了地毯，冒着火焰的酒液暂时封锁了外边进来的途径。几名穿着红衣的人正在外界与十字军们周旋，隐约可以听到“着火”“外交官”“封锁”的嘈杂声。
“外面出不去了。这边走吧。”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旁传来。除了壮汉、女子和自己之外，还有一个始终在观察的人。杰斯顿回过头去，发现是那个身材矮小的魔术师。
“……艾薇塔？”